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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章 入局

十八章 入局

P.S.为了写那段掐脖子的,我以身试法真的掐了自己的脖子感悟人生。看在我这么拼的份上。。就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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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统考还能施舍的时间只有不到15天,童息泠却陷入了瓶颈——或许比瓶颈还惨。好像色感完全消失了似的,不论怎样调色画面都是又黑又脏。可她执拗的脾气越是这样就越是同自己较起了劲,更逼着自己去画。最后更连午饭时间也不放过,每天都让带去的午饭活生生变成了夜宵。

但一味的逼迫不过是钻牛角尖,起不了半点作用,反让她心理压力愈来愈重。没有办法,只能晚上没人的时候自己躲在被子里哭,可不论如何哭,都觉得还有大把的泪水被委屈跟绝望闷在胸腔里。委屈自己已经这样努力了为何还是不进反退,绝望继续下去两年的努力只能功亏一篑。然越是绝望的时候,人就越会本能抓住残存的稻草向上爬——任何意义上都存在求生,心灵也是。这又让她觉到畏惧,畏惧自己开始把本该忘记的情感当作内心依托的救命稻草,越陷越深。

不过这屋子,从不会有没“人”的时候。刘白隐去身形站在一旁看,他晓得她怎样想,只是不能这样持续下去,否则就算没有统考,要不了多久她身体也会垮的。到时候不论是她的纯阳体质还是徐老头给的雷劈木,都镇不住他的鬼气。可要怎样做呢?这天夜里刚进了客厅,就碰见了起夜喝水的童爸。

“嗨……叔叔好。”

说罢童爸一口老血喷在了南墙上。

“大爷,您这是要折我寿啊……”

“不必这么拘谨嘛,毕竟我现在身份是阿息的同学。”刘白脸上带着笑,“说到这个,阿息最近的状态……”

“我看到了,她中午不吃饭的事情我也知道。但是她什么都不跟我说,我也不好去说她什么,说多了她又要和我吵。”

听他这样讲,刘白解释道:“她不说是因为不敢说。”

这话说得童爸直想奇怪,便问道:“不敢说?”

刘白又讲:“您看,您也说了要是您说她就跟您吵。她现在是努力完了确实没有办法,又觉得你们不会理解她现在的状态,觉得你们只会说她不认真,这样肯定得吵。可她也认为现在这个关头上除了用练习改变现状别无他法,那就不如闷声干活了。但问题总得解决,硬碰硬不行。”

眼前这个男人竟对自己女儿了解至此,不得不说童文轩是有些脊背发寒的,但此时这些都不重要。他试探性问道:“你有什么想法么?”

刘白又是一笑:“我有没有想法都没用,我是外人,很多事情我做不合适,也做不了。所以才来找您想办法。”

“嗯,我知道了。我会解决。实在解决不了,大不了不考了。不行复读,哪有身体重要。”渺远的城市灯火未曾休憩,透过窗幽幽洒在屋里,朦胧辉光下本难读清的笑容竟在他眼前格外清晰。童文轩静默片刻,又问,“你生前那些事,妍妍知道么?”

“全都知道了。您要是不困的话我现在也可以给您讲讲?”

“不必了。”童文轩一句话呛停了刘白脸上的笑,“她知道就行了,现在是她在跟着你卖命。能让一个人怨念深到五百多年不能投胎,不会是什么好事。我相信你。所以这些事情,等到什么时候你对我们真正信任了,愿意说了,再说也不迟。”

刘白低声笑道:“您是位优秀的父亲,也是一位优秀的老师。”

这话说得童文轩也笑了,应道:“那可不当然,我堂堂教授白当的?”

两天后,童文轩就带这“一对儿女”出发去见一位参与统考阅卷多年的老朋友。在他要求下,童息泠背了几张满意的画去给那老师指点,顺便放弃牛角尖换换心情。巧是一举两得,这位王老师不久前被调去了苏州,让她散心同时还能学点园林建筑知识。只是故地重游,刘白心里竟有这么几分复杂滋味。

到达苏州已是下午,和王老师碰了头,吃了饭,又让他看了看童息泠的画,一行人便在他的安排下就近找了个酒店住下。空房不多,因而童文轩的单间在三楼,童息泠和刘白的标间在四楼。上了四楼才发现,这最后剩下的标间是个尾房。都说宾馆尾房不要住、不干净,可既然是最后一间也没有办法。更何况转头看看身后还有这么个“大仙”,童息泠想想再是尾房也没什么好怕的。

房卡刷了多遍,躁到想找服务员才得以刷开门,却见屋中格局有些古怪。正入眼帘是一组被漆得鲜红的电视柜,余光瞥见左手边的床尾,转头一看,西边两张床正并排横躺着,第二张床和卫生间隔了个窄走道。卫生间是玻璃门、玻璃墙,半点磨砂也没有,其中风景一览无余。关了门再看右手边,靠墙摆着一桌二椅,也漆得鲜红。墙面是新漆上的,几件鲜红的木制品在屋里格外显眼。转身走近那景色颇好的卫生间,幸好玻璃内侧有拉帘能挡光,可这屋里唯一一扇窗户竟开在了北侧,正在这卫生间里,却是被砌死了。

这屋子从进门就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异样,想必是因室内布置并不合人体工程学的要求吧?毕竟不是专业人士,猜想尾房格局特别许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,再加上刘白并未察觉到阴气,天色又实在太晚,二人还是乖乖住下了。怕认床睡不着觉,在家睡惯床位的童息泠选了靠墙那张床,刘白则是完全放弃选择权地睡了靠近卫生间的那张。洗漱完毕,童息泠就坐在床上复习功课,刘白闲来无事便也翻着复习资料打发时间。

“谢太傅寒雪日内集……”书正翻开新一页,就见时间过了十一点,童息泠犹豫起是再看一章还是倒头睡觉,竟听邻床刘白的呼吸低沉急促起来。她有些担心是否出了事情,刚想起身,只觉一股冲劲,自己的脖子已被死死扼住!

她想把扼住脖子的力移开,却怎样都扒不上那双臂。挣扎中瞟见压在自己身上的刘白那双眼睛——

本能。

「怨念深重的大厉鬼,随时都可能囿于本能将你吞噬。」

肖紫绫这句话仅在她脑中闪过一刹,便再没能力去想。此时压迫喉咙的疼痛上好像蒙了翳,头上的每根毛细血管都膨胀得将要炸裂,她大张着嘴想用呼吸缓冲,却丝毫气息也汲取不了。思维近乎停滞,只有在痛苦的逼迫下让四肢胡乱蹬挠。那双毫无人性仅存杀戮本能的眼睛死死映在她脑海里,就同大脑临死读取到的唯一信息一般。

正在双手一阵乱抓的时候,“嚓啦”一道金属撞击声刺破翳一样扎进她大脑里。这一瞬间她仿佛恢复了思考,想到自己的钥匙环上挂了徐道长给的雷劈木——钥匙串正在身旁的外套口袋里!顾不得三七二十一,她抓起衣服直接朝着刘白头上就摁过去。雷劈木噼啪作响,烧灼的红光自她指缝透映出来,至那衣服被烧出了黑洞才痛得一把甩开。本能想要“啊!”的喊出痛,却声也发不出。几近同时,刘白也被冲得向后弹去,撞倒了一组红漆桌椅,直直砸在墙上。那雷劈木被烧得彻底,黑炭一样七零八落碎了一片。

童息泠瘫靠在床头上,大口喘着气。好像命是捡回来了,大概现在应该趁机跑掉,可脑袋还涨得晕眩,四肢也软得动不了。她不知道刘白到底恢复理智了没有,却觉得自己现在是不该走的。

刘白低头靠坐在墙根一言不发。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存有理性,否则以他的力量,雷劈木根本起不了作用,甚至说童息泠根本活不到抓雷劈木的时候——尽管理性的控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已。他抬起眼来,看童息泠缩着还惊魂未定,只觉得有股气正往上冲。明明做错了事的是自己,可现在就觉得……

“生前积德,死后积德,积他那么些德,又有何用!到头来不过一具入不了轮回的行尸走肉,让怨恨支配着徘徊在这世上苟延残喘!!”

他起身怒喊,再一瞥见童息泠懵怔的眼才觉到自己失态。继而低声说道:“对不起,我话太多了。”说罢又挨那墙根坐了下去。

童息泠全然被这一连串发展吓蒙圈儿了,加上先前脖颈的压迫,现在只觉得脑袋里麻得贴了层绒布一样嗡嗡作响。缓了好一会,见刘白还是坐在墙根不动不讲,她就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,搬开栽倒在地的桌子,也贴着墙根坐在他旁边——玩手机。

刘白瞥她一眼,没转头,满是不快地说道:“徐老头给的那雷劈木废了,不能再用了。”

童息泠没有应他,手指依然镇定自若地在手机屏幕上游走。这一阵子,只听得手指触在屏幕上的轻微声响,然后伴着“咔嚓”一声锁屏,手机的光也暗了。她吸了口气。

“可否携来回答,春归的大雁啊;细雨又逢盛夏,檐上雨声如麻;秋叶凝霜成画,冬雪悄然落满忍冬枝桠;你行向何处?现在何方?”

收声向刘白微微一笑,目光正和他转来的脸撞了个满怀。刘白未来及张口,就听她说:“我的声线果然不太适合这首歌,没有凌羽唱得好听吧?”

一个深呼吸,刘白稍稍舒展了紧锁的眉头,又把头转了过去。少顷才轻声念道:

“穿着睡衣别坐地上,衣服脏了。”

“啊!!”

童息泠烫了屁股似的忽跳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。

待到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,刘白才说:“快点收拾东西换地方。这酒店被布了局了,今晚就是露宿街头都不能住这。”说罢童息泠赶忙收拾行李退房换旅店,唯可惜钱退不了,实在心疼。没想出来却摊上时间太晚处处满客,二人只得在一家街边小旅馆凑合。这小旅馆虽各方面都说不上干净,但那些过路的小鬼被白蛇鬼气一震,自是四散而逃。不管怎样,条件再差也比丢命好多了。

刘白现在想来,这事情从开始就是蹊跷的。川大老教授,怎会突然就被调去了苏州?屋中始终觉察不到的阴气,竟都被压在江苏阴气最重的十一点时。布局之人太高明,不说那屋子诡异的室内格局,酒店中住客的八字、方位、性别该都是被安排好的,恐怕就连此次苏州之行也在他的算计之内。可现在已经入了局了,除了祈祷这最后一日莫要出事,想也没有别的办法。倒是神明所抛弃的野鬼祈祷,只怕没有谁会听吧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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